2008年4月20日星期日

马戏演员的流浪人生—本地时政研究14

Keith Finsterwald在温哥华出生,维农市长大,年轻时屡屡惹麻烦,并在18岁时离家出走,加入了马戏团,成为一个秋千演员,在南北美洲及欧洲演出过。 到90年代末,他已经颇为成功的开办生意,结婚并住在赌城。他说:“俺曾经拥有过一切,好的房子车子。只是,一切变的太快了。”----不久后发生的一起 车祸使得他的背部受伤,也使得他失去了工作,钱财,房子和妻子。一段时期内,他依靠朋友们生活,但最后还是选择了过无家可归者的生活。他在菲沙河边搭了个 帐篷住下来,靠每天卖废金属给当地回收商的20到30元过日子。这样一直到今年年初,即将到32岁时,他的人生又一次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。

今年1月2日晚上,一辆超速卡车在距离Keith的帐篷不远的地方一头栽入菲沙河里,司机,31岁的素里居民Ryan Paszowski死于这场事故。幸运的是,他21岁的女友被警官Gerry Proctor救起。事后Gerry警官是这样回忆的:俺跳到水里,好家伙,这水冷的,就像电击一样,不过俺也没有办法,人就在那儿呢,不救咋行?他先救 起了断了腿的女子,回头想救司机,但车子早已沉得没了踪影。

Keith目睹了车祸的发生,去叫人帮忙,也试图到水里救人,但因不能游泳而放弃。Gerry警官救人时看到了Keith,就叫他也来出力。Keith奔来才又想起来他不能游泳,不过他还是帮助Gerry脱下了靴子,并在他救人时看住他的警械。

Gerry警官因为其英雄行为得到勋章,而Keith也因出了力而得到表彰,这下他算是露了脸了。其实他原来定于星期二要为盗窃罪出庭的。

Keith的好运也由此而来,在素里经营动物庇护所的Penny March听到了他的故事,被深深打动,于是向她朋友Petra Smith介绍,为他提供了一个在马场工作的机会,包括住宿。Keith不再是个无家可归者,还有了工作。他说他对这一切都非常感谢,在数日前是无法想象 的。一时间,Keith更加成为新闻人物,俨然就是获得新生的榜样。

可惜这并不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。

等到媒体报道热过去一过,Keith就不再热心干活了。Penny和Petra还发现Keith有毒瘾,到她们农场来的女孩们甚至看到他在使用毒品。她们不得不让他作出选择,而他选择了毒品,于是她们只有让他离开,并希望有一天他能找到出路。

这一次,Keith又会经历怎样的人生呢?

资历过高的印度教授—本地时政研究13

Gian Sangha是56岁的素里牛顿居民,能讲流利的德语和英语(当然还要再加上2门印度语言:)),取得过柏林技术大学的环境科学博士学位,并在旁遮普大学教研究生。他为了追寻更好的生活,1996年带着妻子孩子移民加拿大。

但他自那时起就没有找到过工作,不是资历过高就是缺乏加拿大经验。这期间,他取得了加拿大国籍,并做好准备,去加拿大任何地方工作。比如,他看到西北准州黄刀市麦肯齐山谷和水源管理处招管理官员,于是也去应征了。他觉得他考得不错,在38名应征者中考了第2名(共有4个职位)。他说:俺在面试时感觉也不错。

不料,他却被有关部门拒绝了,理由是:他资历过高,所以管理层认为他会觉得厌倦而不愿干下去。这让博士很震惊:俺已经做好准备,去最艰苦的地方,所以俺才不远万里的来求职的啊。

此后不久,这位环境学教授找到了一份工作:在北温除草和割草。沮丧中,他的一个朋友建议他告这个黄刀市管理局去:如果你觉得面试时不错,那肯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。

于是他于2002年正式向加拿大人权法庭提出控告,要求得到3年的赔偿(按年薪5万5算)。今年结果出来,判决他应得9500加币。现在,教授已经不再割草,而是在素里的一个小公司做办事员。但他已经是很满意这个结果了,虽然他所受30年的教育一点也没有派上用场。

小小的总结一下:政府机关做事拖泥带水,真的拒绝了就不要留下把柄,害得又是纳税人赔钱;在加拿大,虽然有很多权利,但都要通过斗争得来,不是凭空而降的施舍。

灰狗公司被告种族歧视—本地时政研究12

2006年2月26日,素里牛顿地区居民Gurpreet Singh Sandu向BC省人权法庭对灰狗公司提出了控诉。本地NDP的省议员Jagrup Brar为此特地帮助他们召开记者招待会,向公众透露了这一事件。因为Sandu说他的英文不够好,Brar要为他翻译。

事情经过很简单:Sandu和他刚从印度来的父亲,都是锡克教徒,今年2月3日在兰里要登上去Kelowna的灰狗汽车,却被司机告知这车不去他们的目的 地,要等下一辆。他们无奈回到办公室询问,办事员告诉他们,这车就是他们要搭乘的,刚刚开走。于是他们只得搭另一部车先到Chilliwack去换车。没 想到看到那辆拒绝他们上车的灰狗后于他们到达Chilliwack,因为这车半路出了故障。在等候上车时,Sandu向其他乘客确认,这车的确去 Kelowna。不料,该司机还是再次拒绝他们上车,说他们的车票不对。经过长时间争执,司机甚至威胁说要叫警察。Sandu说:好吧,那你去叫,我也会 告诉他们一切的。司机这才不情愿的让他们上了车。

Sandu承认,在争执过程中没有出现种族歧视的语言暴力出现,但他坚持这是种族歧视,因为他和他父亲基于宗教信仰,是典型的锡克教徒打扮。当时汽车上有 两位印度女乘客证实了Sandu的指责。Sandu于8日向灰狗公司提出了指控。灰狗公司也承认了收到Sandu的指控,并已经开始了调查,说:灰狗公司 不容忍这种歧视,一旦证实,一定会采取行动。

Brar议员则拒绝判断事实真相,只是说:Sandu他们需要帮助,所以他提供了。

从Sandu对此事的反应可以看到,一旦你遭遇任何可能被定性为种族歧视的事件:
1,找证人
2,找本地议员
3,提出控诉,直到人权法庭

一篇被紧急撤下的日本新闻报道

日本读卖新闻3月3日发出一份报道后,紧急撤下,网站上只留下标题,不久也消失。好在现在网络时代,要想让什么文章彻底消失,难度还是比较高的。这是原文:

台湾の新憲法作りに意欲、任期内制定も視野…陳総統 (読売新聞)

【台北=若山樹一郎】台湾の陳水扁総統は3日、台北市の総統府で、原野喜一郎・本紙国際部長と会見し、「台湾の現状に合致した新憲法作りを現行(憲法)の手続きにのっとって進める」と述べ、新憲法制定作業を推進する決意を示した。

中国との統一を目標に掲げた「国家統一綱領」を事実上廃止するなど、「独立路線」を再び強めている陳総統の立場の表れであり、中台関係の悪化は必至だ。

陳総統は新憲法について、「(自身の任期内の)2008年までの新憲法制定は難しいが、不可能ではない」と強調、07年末の立法委員選挙の結果次第では、 任期内の制定も視野に入るとの考えを示した。「国名」変更など事実上の「新国家体制」につながる内容の有無は明言しなかった。

陳総統は2000年の就任時、「国家統一綱領」廃止などはしないなどとする「五つのノー」を公約したが、「『中国に武力行使の意図がない限り』との前提条 件があったが、中国の台湾武力侵攻の意図は見えている」と述べ、前提条件は崩れたとの見方を示した。さらに、「6年間で中国の台湾向けミサイルは200基 から784基に増えた」と中国を批判した。

[ 2006年3月3日22時34分 ]

文章内容很简单,大意是:

台湾儿子陈水扁会见读卖新闻的国际报道部部长原野喜一郎,说要在现行宪 法的手续规定下进行制作符合台湾现状的新宪法,表明了推进新宪法制定的决心。陈说,2008年任期结束前制宪虽然困难,但并不是不可能的,根据2007年 底立委选举结果,可以考虑在任期内制定。他没有明言是否更改国名以及国体。

陈还说,曾有四不一没有的公约,但这是有前提的,就是中国没有行使武力的意图,而现在他看见这个意图了,所以就没有了前提条件。


这篇文章因何被撤下?原来这篇报道被解读为:陈水扁决心在2008年制新宪。台湾官方的解释是:陈水扁说的是“催生”新宪而非“制定”新宪,日本记者误解了。所以读卖新闻也不得不从网上撤稿。 好像陈很不幸似的,老是要被人误解。先是美国人,什么AbolishCease终统;现在又是日本人,催生制定什么的。只好说,作为中国人?的陈的汉语造诣实在太高,游戏文字,对于外国人而言,非是灵龟斯特不能明也。

06-03-08

老吾老以及人之老—本地时政研究11

老吾老以及人之老”自然是中国的古训。BC的锅头省长也曾说过这样的话:Deal with seniors like your mother

那是2002年,BC自由党上台,大刀阔斧地砍掉了不少医疗开支后,发生了这么一个令人伤感的事情:为配合省政府医疗改革的计划,老人院也要重新组合。 Chilliwack的一对老夫妇因此不得不被分开。结婚已近60年的Alfred Potvin和Grace,84岁和85岁,却不能在一起庆祝60周年纪念。之前他们住在一个老人护理院的相邻的两个单人房里,但根据重组计划,那个老人 院被关闭,80位老人被分到各处。Alfred和Grace不再能拥有自己的房间,而且还被分在不同的街区。这故事被广泛报道后,大家都被这二位老人的不 幸遭遇打动,锅头省长也忍不住要表态,才有了以上那句话。

四年后的现在,BC自由党获得连任,锅头省长还准备进行进一步的医疗制度改革:挑战加拿大医疗制度。为此,卫生部长George Abbott要去欧洲公费考察,取得他山之石。但不巧的事,又发生了一件被称为Till death and hospitals do us part的事,让人马上可以联想到4年前的故事。

BC内陆的Kootenays地区有一对结婚70年的老夫妇,Al Albo和他妻子Fanny,96岁和91岁。Fanny被误诊为需要住院治疗,她家人和家庭医生都反对这个转院的决定,但她还是被转到100公里外的另 一个医院。省卫生部现在承认,对于91岁的老人,身患重病,并不适合做这样的移动,而应该留在当地的医院,而且那里有合适的床位。在Fanny被转移出去 之前,应她家人的要求,她和丈夫Al见了最后一面。护士将Fanny推入Al的病房,说:Wilma,现在跟你丈夫说再见吧。Al也是风烛残年,震惊得只 会说:我妻子的名字不是Wilma。就这么分开了。2天后Fanny去世,3月2日,Al也去世了。

新闻传出来,省府内自然又是一阵互相指责的好戏,NDP说BC自由党过分消减开支,以至于无法实现增加床位的承诺;而BC自由党则说NDP留下了烂摊子需要清扫。

按照北美的传统,是不会有人出面承担这个误诊以及整个悲惨故事的责任的。相反地,有关人员会一再坚持自己如何的没有做错什么,只是要从中汲取教训。无可奈何,且来看看到底有些什么教训。

NDP提出了一份当地医疗机构去年10月的内部报告,里面记述了医院的床位是如何的不足,经常处于90~120%占有的状态,直到2014年也得不到解决。那么现实的解决办法就是如同这份报告的标题:制造病员流动。这样,将病人搬来搬去,才可以充分利用医院资源。这才是导致Albo夫妻悲剧的真正原因。

希望政治家们能从这个悲剧里学到一些教训。

06-03-0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