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李卖老”式的喜剧

加西村有位老村民姓李，老的意思是他住在这里的时间长，大家尊称他为老李。不料他好像是误会了，把这个老当作长者之老。得意之余，未免开始卖老起来，动辄咳咳咳的假咳嗽，眼神不济，耳朵又被，自称老汉，努力打造出一副苍穹下风吹草低现大裤衩的形象，忙得不亦乐乎。更有甚者，自称和已经连孙子都有的人从小光腚长大，一时闹得无法圆谎。

村民们对此议论纷纷，更有长期以来被启蒙者灌输成一定要追求真，万恶假为首的老实人，考证出老李的真实年纪和形象来：45岁左右，文质彬彬，金丝眼镜，小分头二两油，简直就是师什么杀手的形象嘛。并且有照片为证。从此老李的老者形象轰然倒塌，村里人人称他为假老汉，更有人摸摸他的头说：小老汉满可耐滴嘛。当然也有不摸的，因为怕沾上古龙香水或者发腊什么的。因此老汉一词在村里就带上了喜剧色彩，让人一听就想笑。可惜了村子里真正的老者，大概他们以后再称老汉的话相信的人不多了吧。都是这老李卖老闹得。

我从中得到的感触是：如果要卖什么，那就得货真价实，而不是吆喝两句糊弄人，其实是在卖假货。一旦被揭露，自己颜面尽失不说，连带那无辜的商品名字也遭 殃，好好的一个严肃话题成了搞笑。如果是卖老，那也罢了，因为本来就是不是正经的话题；但要是把崇高和严肃的话题闹出一样的笑话，未免就让人有哭笑不得的 感觉了。

我在加西论坛里混的时间远多于在博客，这里举出印象深刻的二位“卖”者的例子。

一位是以“启蒙者”自居的施化。当年施化出场时，让人肃然起敬，真的让人以为小小的温哥华也出现了位启蒙家了（要知道连鲁迅在施老师的眼里也不过是半个启 蒙家而已）。不料在稍后的谈论彭大将军闯宫的那段里，施老师居然举了个三流的黄色故事当作史实来教育别人，惹出哄堂大笑。施老师在恼怒之下，又祭出了枪手 论，指责别人拿了工资来攻击他。至此施老师已经成功地把启蒙，独立思考等的话题抹上了一层喜剧色彩。此后施老师在严肃的谈解剖历史的时候，还被老李落井下石，笑话说是割包皮。最近的故事便是施老师以文明为ID化名发言，被数人看出，说了他躲入文明（其实这是施老师一篇文章的题目）笑话，他不乐意了，批评众人如此厌恶文明，嘲讽文明，拒绝文明，实在不可救药了。这更搞笑，好像自己戴了个纸糊的高冠，就真的和文明化为一体，不同意他的就站到了文明的对立面去似的。

另一位便是以“语言学家”自居的Steve了。他自称的精通的多国语言中，把广东话也包括了进去，不过对日语和汉语中的尊敬和尊重的 区别还是闹了场小小的风波。但Steve更主要的是谈论加拿大社会的主流价值，什么是符合主流的，什么是不符合主流的。不同意他意见的，纷纷拿出英文报纸 的报道和网站的资料表示疑问。Steve有时会很生气，后果是他也飞出帽子和棍子，让众人恍然大悟，原来很多中国人一直在批判的劣根性之类的，是没有国界 和种族的区别的。有意思的是一次他为自由党前部长叛逃到他所属的保守党辩护，众人以他平时主张的道德高尚来说他自相矛盾。这时有ID为安公子的说了：什么信仰，价值，都是骗人的东东，这是个实际的世界，谁能给人民做事，能为国家着想，大家斗选谁。Steve一看大喜，救兵到了，于是写了：Ding！不料因此被另一位ID为Nonmem的笑话了：哗，Steve都学会“顶”了。提醒一哈：“什么信仰，价值，都是骗人的东东”里头那个“价值”翻译成英文奏是value，有没有可能顶错了？或者把“顶”理解成了bullshit之类的意思？至此又闹了一出喜剧。老李也不甘落后，此后把融入主流当作笑话来讲，说加西村茶余饭后人们见面打招呼不说你吃了没，而是你入了没？

我只希望，这样的“卖”者少努力些，也可以少给那些概念和词汇抹上喜剧的色彩。可惜的是，这类喜剧，还不时地在各处上演。好在大多数人上网是找个乐子，遇上这样的事，不如就笑一笑吧。

06-12-15